* 应该是想意识流没能意识流起来

* 总之也算是某种寄托

* bug太多不想解释（喂你）ooc有食用注意

——

 这是一列目的地未明的列车。



* * *

他从身后的背包中拿出了两张捏得皱巴巴的车票递给检票员。

检票员面无表情拿起车票看了一眼，对他们两个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快点上去。佐助无声长出一口气，牵着昏昏欲睡的鸣人踏上了列车。



天还未亮，车厢内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列车员还在不停打扫着空掉的车厢，手中的黑色垃圾袋已经装满了大半。

佐助看了看车票上的座位号。运气显然不错，刚好是两人连坐。



鸣人整个人都懒洋洋地被佐助牵着走，他的眼眸半闭半睁，就差佐助把他抱到座位上去了。

难得佐助看到他这个样子也没有想说他的欲望。佐助把鸣人背着的包拿了下来，跟自己从家里拖出来的大箱子一起堆到了头上的行李箱放置的地方，然后拉着他坐下。



鸣人的手很冷，有点僵硬。佐助有点后悔为什么没有带那条毯子出来，看着他靠在椅背上一副就要睡过去的样子，最终还是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他的身上。



“睡吧。”他看着车窗外一片漆黑的天色，低声地对鸣人说道。



* * *



鸣人做了个不长不短的梦。

还没有结尾就醒了。



* * *



“……造成您的不便非常抱歉，我们将会尽快确认出发时间……非常抱歉。”



鸣人在十分嘈杂的环境中醒了过来。他正想问这是哪里的时候，被经过正在安抚旅客的乘务员给提醒了。

我在车上。



“吵醒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微微的沙哑。

鸣人看着身旁脸上带有倦色的少年，想开口说话的时候喉咙却被堵住了。他清了清喉咙，问：“怎么了？”

“遇上大雪了，无法继续行驶。”

“啊，这样。”



鸣人这样说了一句，把脑袋靠在了佐助的肩上慢慢打了个哈欠：“睡不着了。”

“要吃东西么？”

“不想吃。”鸣人看向微亮的窗外，“看佐助，要天亮啦！”



他就像一个孩子般欢欣鼓舞，马上就坐直了身体几乎整个人都要贴在车窗上了。佐助只能伸出手稍稍出力撑住他的身体，跟他一起看着那泛着微弱的光线的地平线。



“这还是第一次。”鸣人喃喃地说着，“第一次和你一起看日出。”

“会……”佐助刚想开口说会有无数个以后的时候却发现连这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能拉下了鸣人的身体，悄无声息的跟他接吻。



耳边的抱怨声与其他人的声音都远离了。

他们只能看见彼此，听见彼此加重湿润的喘息声。鸣人整个人都枕在了佐助的大腿上，嘴唇泛着水光，急促的喘息着看着同样气息不稳的佐助，两个人都在无言的看着对方。



鸣人抬起了身体，双手环住了佐助的脖子，贴上了佐助的嘴唇。

他们的身后是逐渐升起的朝阳。



* * *



“我们要去哪里？”鸣人咬着三明治含含糊糊的问。

佐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挑了挑眉，看他：“你不是说只要能跟着我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都去吗？”

“……有的时候你得分清楚场面话和真心话。”

“那就是说刚在坐在我大腿上跟我亲嘴的人不是你？”

“……妈||的宇智波佐助你——！”



佐助看着鸣人气鼓鼓的样子笑了起来，他从保温杯里倒了一杯速溶咖啡出来，看着车窗外不停坠落的雪花，语气淡淡：“……有多远，就去多远吧。”

鸣人脸上忿忿不平的表情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也慢慢褪去，他咬下一口三明治，抬眼看着佐助，嗯了一声。

* * *

要是早几年跟宇智波佐助说，他有朝一日会为了一个男孩甘愿丢弃家族荣耀只愿与他远走高飞。宇智波佐助只会冷冷一笑，然后将这种话从大脑中剔除毫不犹豫删除——但是现在的他手里握住的温度，是那时候的他怎么都感受不到的。

他跟鸣人头靠着头披着他的外套坐在一起取暖。

这场大雪阻止了他们迫切想前进的想法，将他们拦在了半路。虽然与当初想的不一样，但是现在这样并不坏。

佐助想。

车窗外窄小的缝隙里已经堆积了半厘米高的白雪。鸣人半强迫地跟佐助换了座位，他伸出另外空着的一只手隔着玻璃想要触碰那洁白无瑕的晶体。

“佐助……”

“嗯？”

鸣人有些慢钝的回应着佐助的目光，到了嘴边的那句“你真的不会后悔跟我一起逃跑吗”也只有默默吞回肚子里，变成了“我有点冷”。

佐助摸了摸他的手，利落地将头上的行李箱拿了下来，拿了一件厚重的羽绒服，再把围巾拿了出来，递给鸣人。

“穿上吧。”

鸣人默默接过佐助拿来的衣服，一声不吭的穿上了。

“真希望，没有终点。”

佐助没有听见鸣人的低声呢喃。

* * *

列车是在下午两点的时候重新行驶的。

睡了四个小时的两个人终于恢复了点精神，保温杯里的咖啡已经冷掉了。鸣人重新去泡了一壶过来，喝了热的东西之后两个人才算真正活了过来。

“好苦。”鸣人皱着一张脸看向佐助。

佐助不怀好意的打量着鸣人，鸣人背后汗毛倒竖，拉紧了衣服一脸防备：“你可别乱来。”说完就挤眉弄眼示意他看旁边。之前亲是因为周围的座位都没有人，在重新行驶了之后到达的第一个站，他们的旁边座位就有了一对情侣和一位中年男人。

被鸣人的话提醒了的佐助看了看隔了一个走道的三个人，想上去揩油的火苗也被噗嗤一声泼灭了。

“我们还要坐多久？”

“不知道，刚才有乘务说可能又要被迫停运。”

鸣人这才发现原本已经停了的雪现在又开始下了起来。

“这样也不错。”他笑嘻嘻坐在佐助身边，“我们就一直呆在这里吧。”

佐助难得跟他意见一致，只是不由自主想到了看见了那封信的父母与兄长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应该要后悔的。他想，只是看到了鸣人的脸，他的脑子里就什么也无法思考了。

一直被优秀出色的兄长压了一头，无论他付出多大的努力也似乎永远得不到回报，他就像茁壮的大树旁不起眼的无名草。为了继续与延续家族的荣耀，他每一天活得就像机械。

暗无天日的世界，永远见不到阳光。

——直到被一个吊车尾打碎了界线，笼罩在这暗无天日的世界中的乌云逐渐被光芒所驱散。

他想跟这个吊车尾的在一起。

永远。

雪依旧在下个不停，车内广播又开始放送被迫停运的道歉消息。

佐助和鸣人两个人靠在一起，时不时低声说着什么，然后发出低低的笑声。不管车窗外的风雪是否是不是阻挡了他们想要逃离的步伐，但是在这里，这就是他们的小世界——没有任何人能对他们指手画脚，没有任何人能叫他们分开。

风雪未歇，旅途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