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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佐助的大半生都是在輾轉各國之間流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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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不會覺得寂寞。
宇智波佐助偶爾也會產生一種“啊人生真的是寂寞如雪”的情緒。
他在漫天大雨中頂著不斷漏水的斗笠在郁郁蔥蔥的樹木間急速穿梭前行的時候胸前的傷口又在隱隱作痛的時候不由得再次這樣想道。
在終結之谷再次與鳴人決戰之後,躺在病床上的他做出了要遊歷各國的決定。
躺在他隔壁的鳴人反常的沒有立即嘲笑或者是反駁,只是不停地沉默、沉默著——直到佐助以為他再也不會回答的時候,傳來了沙啞、微弱的笑聲。
好啊。他聽見那邊傳來近乎於呢喃般的聲音。
有什麼東西在那一瞬間死去。
他只能發出一個單音節作為這場談話的結局,也為兩人之間的所有劃上了句點。
痊愈之後他很快就出發了。
在臨走之前鳴人笑著遞給他十二歲那年在終結之谷時他落下的護額,在指尖那短暫的溫度停留的一瞬佐助有種想緊緊扼住鳴人的手腕的衝動。
可是他看見了鳴人的笑容。
最終他接過了自己的護額,風輕雲淡的對鳴人微笑。
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寂寞嗎?
不寂寞。
而後時不時他會收到鳴人從木葉傳來的訊息。
有時上面是寫著一句話,有時是一大篇抱怨,有時是一張他的自畫像……他微笑著看著鳴人描述的種種,所有畫面都浮現於腦海中。
太過鮮活。
他從來都不曾給過鳴人隻言片語。
如果他在野外收到了鳴人的傳信,他就折下身旁不知名的小草係在傳信鴿的腿上;如果他在旅店收到了鳴人的傳信,就將旅店前台的宣傳冊寄回;如果他在行走的途中收到了鳴人的傳信,他就隨手折下一片樹葉寄回。
他無法提筆寫些什麼給那個吊車尾。
怕滿溢的思念瞬間決堤然後洶湧成災。
在這傾盆大雨中前行的佐助再次不由自主想著,如果那個吊車尾的現在在他身邊的話,肯定是在不停抱怨這該死的天氣,秀氣的眉毛皺成搞笑藝人的樣子,神色不滿。要是他跟鳴人對嗆,說不定馬上就可以在這裡打起來。
之後以更加狼狽的模樣去找投宿的地方。
他幾乎都要被自己逗笑了。
漫天雨聲之中,只有耳邊刮過的風聲是真實的。
鳴人成為了七代目,正在木葉。
跟他現在所差的距離未明。
搜索情報時失手受傷的地方已經開始麻木,他的嘴唇也褪去了血色。
得快點找到避雨的地方跟處理傷口。他看著這絲毫未減弱的雨勢再次在心裡無聲的歎了口氣,加快了自己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