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五影大會持續到第五天下午三點才結束。
各國參謀長還有需要整理的會議與交換參考資料等等各種瑣事得再開一次小型會議，好在影可以自行解散。原本就被冗長而枯燥的會議攪得頭暈腦脹的鳴人得知可以散會的消息後瞬間就滿血復活，在鹿丸表示不需要她復議可以自行自由活動的時候就優哉游哉從牢籠般似的會議室出去了。
會議結束之後就是各國的試煉大會，鳴人正想著就決定去會場看看。畢竟自從她當上了火影之後就沒有任何需要她出面的場合，現在正好有個機會，難免有點技癢。
可惜天公不作美，她剛出了大樓，一場雨就毫不客氣傾盆而下。
她一時有點傻眼——既沒帶傘也沒有任何雨具。
這突如其來的雨勢打消了她去會場的念頭，她只好盯著這驟然而來的大雨出神，順便思路飄忽得想著回會議室去還是等雨勢小點再回住處。
“鳴人。”身後有人在叫她。
她回頭，露出一個笑臉：“啊，我愛羅。”
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和我愛羅見過面了，一時間鳴人還有點小興奮。剛剛看見他還在和手下說著些什麼，她也就沒有上前搭話就自己走了。
經過時間的洗禮愈發穩重起來的青年已經看不到以前那種忿恨陰鬱的影子了，整個人都帶著積極向上的蓬勃。他把傘遞給鳴人，語氣溫和：“一起走？”
“行啊。”鳴人很自然接過傘，“本來想去試煉會場看看，不過雨勢這麼大，還是隨便去吃點東西吧。”
“也好。”我愛羅微微垂下眼睛，“我也有點事情想要跟你談談。”
* * *
在居酒屋剛坐下的時候外面的雨勢就漸漸收了起來，鳴人頗為不滿地抱怨了幾句最後化悲憤為食慾，點了一大堆東西。
我愛羅不置可否一笑，替兩人倒了茶之後等食物上桌。
“聽說，椿長老在為宇智波物色合適的對象人選？”
我愛羅的突然發問讓鳴人猝不及防，壽司中的芥末在口腔中擴散開來刺激得鼻腔發癢，被嗆了個死去活來。
鳴人抽出幾張紙巾擦拭著嗆出來的淚水，甕聲道：“對。不過佐助回絕了。”她擤了擤鼻子，眼睛中還帶著一層濕意，“你怎麼知道？”
“各國之間難免有些‘特殊’交流。”我愛羅避重就輕的回答。
專門交流這種八卦？鳴人暗自腹誹著，回去是要整頓整頓這些不正當的流言行為，簡直嚴重損害個人形象與隱私。
我愛羅看著鳴人完全沒聽懂潛台詞的樣子，心中稍微冒出了一點挫敗感又很快被打壓下去。他看著鳴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風之國的長老也在幫我物色人選。”
“哈哈哈……各國長老倒是在做媒這方面有著驚人的默契。”鳴人笑嘻嘻夾了一個壽司，眼中帶著明顯的幸災樂禍的笑意，“說起來還真覺得我們離這種事很遠，長老們倒是急得很，佐助是這樣，你也是這樣。”
“嗯。”我愛羅低低應道，“雖然覺得這件事有點煩，但是也提醒了我。”
鳴人不解地看向了我愛羅。
“我有一個比較在意的人，如果要挑的話，我還是希望她能夠做我的妻子。”我愛羅攏了攏握住茶杯的手指，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看向鳴人，“鳴人，我希望你能夠……”
一個震天響的噴嚏打斷了我愛羅說的話，鳴人捂著鼻子淚流滿面地說：“抱歉抱歉，芥末真的是太討厭了。”她揉了揉鼻子，拍了拍胸口咳了幾下，拿起了茶杯示意我愛羅繼續剛才那個話題。
“我希望你能夠當我的妻子。”
鳴人剛入口的一口茶就直接噴了一桌，她甚至顧不上擦乾嘴角流下來的殘汁，一副錯愕到極致的表情看著一臉誠懇的我愛羅。
難堪又尷尬的沉默在他們之間蔓延開來，我愛羅就像打定了主意一樣，鳴人不開口，他也耐心十足的等著鳴人說話。
半餉，鳴人才像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一樣，沙啞著開口：“我愛羅，我……”
“你不用急著回答，我現在只是向你提出這個要求。”我愛羅冷靜地說道，“我很喜歡你鳴人，這樣的心情不是虛假的。可能突然跟你說出來太唐突了，只是我已經不想繼續一等再等。長老原本提議的是雷之國大名的女兒，可是我想遵從自己的心情。”
“我已經答應了佐助……”
“你要跟佐助結婚么？”
“……！！！”鳴人一臉驚慌失措，“不是的不是的！是……”
“那么就不重要了。”我愛羅鬆開了握住茶杯的手，而後又再次握緊，“我只希望你能夠好好考慮我提出的請求，我們也已經認識了快十年，感情這方面，我相信你多多少少對我還是有的。如果你覺得我也不錯的話，我不會讓你後悔的。”
鳴人呆滯的看著我愛羅一張一合的嘴，大腦裡面一片空白。
跟……跟我愛羅結婚？成為他的妻子？
天空中傳來一聲悶響，減弱的雨勢又有逐漸加大的勢頭。
“鳴人，我可以給你一個月的考慮時間。”
“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
鳴人吶吶著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只能不自在地將眼神從我愛羅身上挪開，看著居酒屋的裝潢。
“火影大人在么？！”一個木葉暗部帶著假面慌慌張張跑了進來，“火影大人？”
鳴人瞬身到下屬面前：“怎么了？”
“小隊遇襲，總隊長受傷嚴重，現在水之國醫療所。”
話音還未落，鳴人就已經連人影都看不見了。
* * *
很容易就找到了佐助所在醫療室，鳴人推開門的瞬間就被自己不聽話的左右腳絆了個大馬趴，驚得給佐助包扎的醫療忍者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
佐助靠在病床上閉目養神，看不清本來面目的髒兮兮的外套隨手放在一旁，胸前的傷口被處理好了，只看見了綁得厚厚一層的繃帶，袖子都不見了，兩條手臂上都是血淋淋的傷痕——醫療忍者正在為他做消毒處理。
“佐助……”鳴人白了臉看著佐助的傷勢，“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會這樣？”
佐助顯然十分疲憊，聽到鳴人的發問也只是簡單地敷衍：“沒事。”
以佐助的實力來說，能傷得到他的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更何況讓他遭到這種程度的傷害，這次的任務恐怕沒有鳴人想象的那麼簡單。
“喲，鳴人~”正當鳴人想再接再厲追問的時候，卡卡西拿著一些藥品從外面走了進來，跟鳴人打了個招呼。
“卡卡西老師，這是怎么回事？任務很棘手？需要我出馬嗎？佐井和丁次呢？還有……”
“好好好，等會兒我都會跟你說清楚的，現在你安靜點呆一下，我先把手上的東西給那位美女，好讓那位美女早點給佐助治療，OK？”
奈何鳴人心中有無數疑問也只好悶悶拖了一把凳子，在佐助的病床邊上坐下默默看著醫療忍者為佐助處理傷口。
她看著醫療忍者拿著鑷子將佐助傷口中嵌著的細碎的不知名的碎片一個個夾了出來，傷口很深，這證明是近距離造成的。
佐助的神色愈發疲憊，臉上還有些殘留的血漬，他聽著身旁的鳴人時不時倒吸一口氣的聲音心中覺得好笑，卻實在是沒有過多的心情跟她調侃：“你先回去，等我處理好了再去找你。”
鳴人的臉色幾乎跟他一樣蒼白，握住了他垂在身側的手，觸手一片黏膩的冷汗：“不要。”
佐助知道她心裡愧疚，也不好再繼續趕人，只好繼續閉著眼睛養神。
卡卡西不知道什么時候走的，鳴人也沒打算繼續深究下去。佐助這種態度就證明了他根本沒有在意自己受傷的事情，可是鳴人卻覺得心裡難受得要命。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醫療室的門被輕輕敲了敲，鳴人回頭看了一眼來人臉色瞬間就變了。
——是我愛羅。
“你跑得太急，我想可能宇智波需要點吃的，就過來了。”我愛羅神色自然地把手中的袋子放在一旁，“怎么樣？”
鳴人無言地搖搖頭，她什么都沒問出來，自然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還好，只是一點小傷。”佐助平靜地說。
“還請好好保重。”我愛羅不著痕跡打量了一下鳴人和佐助交握的手，“鳴人。”
被叫到名字的鳴人收緊了和佐助握著的那隻手，僵著身體不敢抬頭看向我愛羅：“嗯？”
“我說過的話，不要忘記。”我愛羅看著神色僵硬的鳴人移開了視線，跟佐助對了個正著，“既然這樣，我就先走了。”
佐助看著我愛羅消失在門外才緩緩收回眼神。
鳴人還保持著低垂著眼睛看著地面的姿勢，佐助輕輕拉了拉她的手，盡量顯得沒那麼在意般的問她：“他跟你說了什么？”
鳴人吞吞吐吐，一副不大想說的樣子。
佐助並沒有那種耐心，最後跟我愛羅對視時，我愛羅視線中明顯的挑釁與勢在必得讓他有點坐立不安，他基本下了結論，說：“他跟你表白了？”
醫療忍者在詭異的氣氛中替佐助綁好了繃帶就迅速的撤離了，剩下依舊保持著詭異氣氛的兩個人在默默對峙。
“…………嗯。”鳴人滿頭大汗就像剛被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她的視線不敢跟佐助碰見，只能游離不定，最後定格在兩個人交握的手上。
“我愛羅跟我說，要我當他的妻子。”
手上驟然傳來加重的力道差點讓鳴人驚呼出聲，鳴人這才看見佐助的表情——面色沉靜如水，只是眼裡表達的並不是那種風輕雲淡的意思。
“你的回答呢？”
鳴人沒由來的感到了一陣心虛：“沒回答。他說給我一個月的時間考慮。”
手上的力道在慢慢消失，兩人交握著、已經分不清是誰和誰的汗水的手，在鳴人最後一個尾音結束的時候，是由佐助先放開的。
“那你好好考慮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