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向/暧昧的十二岁系列之二
去庙（yue）会的小佐鸣/b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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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浮动着的是与以往不一样的、轻快的、愉悦的——
属于庆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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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橘色，懒散的浮云被镶上了一层多彩的外衣，偶尔有几只归巢的鸟在天空盘旋发出回家的欢呼声后逐渐消失在那绚烂的夕阳之色中。
路上穿着浴衣的大人和小孩随处可见，之前还尚未成型的摊子也已经准备完毕，章鱼烧的香气随着天色渐沉也开始浓郁起来。
鸣人一个人独自走在愈发热闹起来的人群中，茫然地看向四周全都是陌生的脸孔，心中惶然。
手腕上挂着的手袋中装着出门前卡卡西给的一些糖果和刚才买东西找回来的零钱，原本根本不算沉重的重量此刻却在沉甸甸的拖着他不断在懊恼中下沉——无论在心里哀嚎反驳拒绝多少次，周围尽是没有任何熟悉的脸的事实告诉了他，是真的跟卡卡西老师和小樱他们走散了。
手中拿着的两个还没拆封的苹果糖也变得失去了之前的吸引力，身上穿着的浴衣散发着懊恼和沮丧的信号，让鸣人觉得自己仿佛穿着铁衣前行，沉重到不行。
“卡卡西老师——！！樱酱——！！！”他已经不在乎是否会给周围的人造成困扰，逆流走在拥挤的人群之中，放开声音大喊着。在喊到最后一个名字的音节到了嘴边的时候，鸣人有片刻的迟疑，但不想一个人度过这种热闹的庙会的念头将他的迟疑全部冲散，于是他闭着眼睛，拼命了全身的力气冲着已经彻底暗下来的天色大喊道，“佐助——！！！！”
“不用这么大声我也能听到的，笨蛋吊车尾！”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口气，还有那张布满了汗珠却又要装出从容的脸。
跟自己同时换好的浴衣的同期死对头，在他即使拼命想要隐藏潜在心底深处的慌张的时候，在汹涌而喧闹的人潮之中，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鸣人撇了一下嘴，把差点要冒出来的酸涩全部都擦掉，然后冲还在大口喘气显然是跑过来的死对头露出往常的招牌笑脸：“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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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老师——鸣人不见啦~~”
因为把手袋忘在和室而返回去拿的佐助急忙跑到集合地点就听到同队的小樱说出这个消息。同样换上了浴衣的银发上忍无奈的挠了挠头发，比起之前寥寥无几的行人，现在已经可以说得上是人山人海了，更何况鸣人的个子又小，钻进人群之中就完全看不见了。
原来对于擅自走丢的鸣人一脸不满的小樱在看见穿着浴衣的佐助很快就把怒气抛在了脑后，眼睛闪闪发亮的盯着难得的浴衣版限定佐助，完全看不到之前的不满。
佐助看着小樱露骨的好感没有任何表示，他走到卡卡西面前问：“那个吊车尾没说去哪么？”
“说是要买苹果糖，我已经去问过那个摊主，鸣人去了很快就往反方向走了。”
“没找到吗？”
银发上忍点点头，露出有点头疼的表情。刚在森之国结束任务，遇上了难得一年一次的盛大祭典，经不住爱闹的鸣人和意有所图的小樱的央求，只好同意参加祭典。对于祭典一向人多有所认知的银发上忍丝毫没料到森之国一年一度的祭典会有如此规模，所以一下子太过放松，才让平时就不太靠谱的学生迅速消失在陌生国度的祭典人潮之中。
“那我们就分头找，找到了原地集合。”佐助丢下这么一句很快就钻进了人潮之中。
银发上忍那句“祭典结束之后鸣人应该会回来”还没说出口，就只能看见很快被人潮湮没的学生的背影。
真是潇洒啊。银发上忍在心里说道，嘛，反正是自由活动，就让那两个小鬼胡闹去吧。刚一转身就看到泪眼汪汪的小樱，他心里一跳，就看见穿着可爱浴衣在一秒就哭得惊天动地的樱发少女。
“呜哇我的佐助君！！！浴衣佐助君QAQ！！！！”
先前还从容无比的木叶特别上忍此刻只能手忙脚乱的哄着不断哭泣的小女生，心里苦。
那个笨蛋。
佐助艰难地在人群中行走着，夏日原本就闷热的温度加上人群中摩肩擦踵的距离，很快就满头大汗起来。
蜿蜒的山路两侧已经悬挂起漂亮的纸灯笼，只等天色一暗就会点燃，然后变成夜晚中最漂亮的灯河。这是听民宿的老板娘说的，当时鸣人一脸兴奋，拽着他的衣袖说，呐呐呐佐助我们一起去看吧？本来对祭典毫无兴趣也不想去参加想着晚上还是去修炼的佐助，在鸣人的笑脸中，将那声拒绝重新收了回去。
——然后那个说着要一起看的吊车尾在他回去拿个东西的功夫就走丢了！
本来就不习惯与人有肢体接触的佐助在人潮之中已经连不满的心思都没有了，周围满是欢声笑语和属于食物的香气预示着祭典即将开始，可是他连吊车尾都找不到。
额头上不断淌下大颗大颗的汗珠，佐助懒得再去擦拭，他努力在陌生而拥挤的人潮之中，想要找到那个笑着跟他说要一起看祭典灯河的吊车尾。
热，又气闷，可是在这两种情绪之下，还有着为那个笨蛋不可置否的担心。
如果不能一起看灯河，那个吊车尾会不会、不开心？
所以他根本无法停下自己的脚步，即使今天可能真的会错过灯笼点燃的那一刻，但他也想找到那个笨蛋吊车尾，然后一起去看错过灯火燃起的一瞬却依旧在蜿蜒山路上亮起的璀璨灯火。
“佐助——！！”
听到这声拼尽全力呼唤的、满头大汗的宇智波佐助顺着从声音传来的地方看过去，有正在哭闹要吃章鱼烧的孩子，有姿势亲密搂在一起正在约会的情侣，和那个说过要跟他一起看灯河的吊车尾。
“不用这么大声我也能听到的，笨蛋吊车尾！”他故作不满的说道，心脏因为跑起来而在不规律的跳动，还有不断从脸颊上淌下的汗珠。
佐助以为鸣人会反驳，可是在这热闹无比、人声鼎沸的环境之中，随着两侧灯河一起燃起来的，是一直都只会吵架的、勉强称得上是队友的健气笑容。
毫无任何准备的他根本没有反击之力，只能让尚未平息不规则律动的心脏继续像是拼尽全力，疯狂地跳动着。
“佐助你看！纸灯笼，被点亮了的说~~~”鸣人挤开路人走到他的面前，站在他的身边指着那一路逐渐亮起来的山灯。
“……嗯。”佐助不甘心地移开视线，不想被鸣人发现他的异常。
“嘿嘿……”
有个早就在心里种下的东西，在山灯闪烁、人潮汹涌的热闹祭典之中，无声地绽放、与那璀璨的山灯一同，被夏风吹动，轻轻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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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再次侧目看着走在他身边沉默不语的佐助，手中拿着的苹果糖的糖衣在夏日的高温之中完全抵挡不住化了开来，沾在透明的封口袋上绯红无比。周围时不时传来的嬉笑声和他们现在沉默又尴尬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鸣人感受着从身边不停传过来的低气压，手中的苹果糖就像是烫手山芋，丢也不是，吃也不是。
“佐、佐助……”他抬手撞了撞身边的小酷哥，眼神里有着显而易见的讨好，“有想吃的东西吗？我可以请客的说~”
“没有。”
鸣人瞪着加快了脚步走着的佐助的背影，这家伙，明明就是在生气啊！干瞪眼了一会儿，看着那个一点回头或者等一等的意图都没有的人只能不甘心地跟了上去。
都是苹果糖惹的祸。
之前佐助以为手中的苹果糖是给他买的，鸣人说没有啊，这个不是给佐助的，因为他根本不喜欢吃甜食所以没给他买。然后……就被得知了答案的佐助给无视了。
难得的祭典，鸣人不想就这样跟佐助赌气就过去了，虽然平时他们两个也总是吵吵闹闹的，但是今天，他不可自抑的想到佐助满头大汗走到他面前的场景，无论如何都不想跟佐助有什么不愉快。
就当鸣人出神想着怎么讨佐助欢心的时候，被迎面跑过来的几个小孩子撞倒，手上握着的苹果糖也掉在了地面上，红色的糖衣上有了如同蛛网一般的痕迹——碎掉了。
鸣人龇牙咧嘴的捂着屁股看着摔在地上咕噜滚了几圈的苹果糖，闯了祸的小孩子们慌张的看着被撞倒在地的鸣人，其中一个个子稍高的小孩似乎是想要道歉，又被身后拥挤的人群撞了一下，踩中了鸣人挂在腕上的手袋。
“——！！！”鸣人还没来得及心疼摔掉的苹果糖，就遭受到了二次伤害。
可能是鸣人表情太过扭曲，几个小孩子慌张地说出“对不起”后就全部跑掉了，徒留鸣人一个人看着有大脚印的手袋，欲哭无泪。
“喂吊车尾的，你在搞什么？”
鸣人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就听见去而复返的佐助略带急切的质问。他没有回话，检查手袋里面的东西，糖果碎了，还有给佐助的东西也——他沮丧地垂着脑袋，看着用油纸包好却被踩成扁扁形状的东西一言不发。
“还有你的衣服怎么回事？”佐助没发觉鸣人的异样，继续问道。
鸣人突然觉得悲从中来，一不小心跟卡卡西老师他们走散，还把佐助给惹生气了，手里准备给佐助的惊喜也只剩下惊吓，简直是大写的倒霉。
“……吊车尾的我说话你听见了么？”佐助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什么啊。”
“你的腰绳，要掉了。”
鸣人这才后知后觉看见自己因为不小心被撞倒而散开的甚平腰绳：“这个要怎么绑啦，我不会打结啊。”
佐助看着他手忙脚乱塞东西的样子忍不住低叹一声，只好伸出手把鸣人拉到一个卖鲷鱼烧摊子的旁边，这里人不算太多，然后凑近了鸣人，替他系腰绳。
突然靠近的距离让之前还在不停发出怪叫的鸣人猛然收音，佐助看了他一眼，又微微低头替他系腰绳。甚平的布料很轻薄，所以能感受到这个吊车尾的温度，旁边的摊子上不断传来红豆鲷鱼烧的香气和面粉独特的气味。
远处传来放烟花的声音和在看见升空绽放的绚烂烟花而爆发出阵阵欢呼，而他们就站在热闹的人群之外，仿佛在另外一个世界听着模糊的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愉悦。
这个吊车尾的全身都僵住了啊。当佐助意识的时候，从心底升腾而起的莫名愉快的情绪让他刻意放慢了打结的速度，听着鸣人刻意压抑着的微弱吐息声，他突然起了坏心思想要去触碰在这轻薄的布料之后属于吊车尾的肌肤。
“其实……”鸣人的声音很低，差点被烟花声给盖过去。
但佐助听见了，因为现在鸣人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手上的动作微顿，然后若无其事的应了一声，示意鸣人接着说下去。
“我准备了鲷鱼烧给你。”
“嗯。”
“我找摊主大叔单独做的。”
“嗯。”
“特别版鲷鱼烧。”
“嗯。”
“一点都不甜，你肯定会很喜欢吃的。”
佐助轻轻笑了起来，漂亮的眼睛弯成月牙：“万一我不喜欢吃鲷鱼烧？”
鸣人发出语塞的咕噜声，他迟疑了一下，然后试探地说：“……我、会让你喜欢上的？”
手指拉着成型的结往相反的方向一扯，蝴蝶结就已经打好了。
佐助看着自己替鸣人系好的蝴蝶结，有种好像把鸣人当做礼物打包好了的感觉，如果接收方是自己的话，可能会、很高兴吧。
“所以说，鲷鱼烧呢？”佐助双手环胸，看着低着头的鸣人问道。
“……被踩坏了。”鸣人小声的沮丧地说。
刚才鸣人从手袋里面掏出来的那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想来应该就是要送给他的鲷鱼烧吧。佐助想着，比起之前被告知那个苹果糖是要给小樱的、这个吊车尾根本就没考虑和想到过自己的郁闷，现在鸣人因为鲷鱼烧被踩坏了沮丧的神情十分微妙的取悦了他。
因为比起鲷鱼烧被踩坏的这件事，他被鸣人忽略这件事要更加让人不爽。而鸣人此刻正在为没能给自己准备好的东西而沮丧，还有什么事比自己被他放在心上更加重要呢？
几乎要控制不住扬起来的唇角，佐助故作老成地咳了几声，然后装作大发慈悲的样子跟鸣人说：“那，就换别的吧。”
“那佐助你不生气了吗？”
我哪有生气啊。佐助想要反驳，可是脸上又泛起被戳破了真相的热度，他别扭的转开脸，闷声点了点头。
“太好啦！！！”
“要棉花糖、章鱼小丸子、还有新的鲷鱼烧……”佐助看着鸣人在他报出补偿名单后瞬间垮掉的笑容，以手遮住了嘴角的笑容，接着一本正经地说，“啊还有炒面，而且还想去捞金鱼。”
“……一、一定要吗？”
“你不愿意哦？”
“……好啦……”鸣人小声嘀咕着这分明是强盗行为，然后不情不愿地向热闹的人群走过去，“到时候撑破你的肚子。”
佐助跟在他的身后，脚步轻快，但很快又被突然折回身的鸣人给吓了一跳。
“怎么了？”
“为了怕再走散，”鸣人的脸在他的注视下一点点、一点点的攀上羞赧的颜色，“所以我们牵着手吧。”
空气浮动着的是与以往不一样的、轻快的、愉悦的——
属于庆典的味道。
可是现在在佐助鼻尖涌动的是，他和鸣人心照不宣的、属于某种暂时还不能言明的、甜蜜又酸涩的——
心动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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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被遗忘掉的卡卡西正看着小小年纪食量却丝毫不弱的小樱在泄愤似的吃着第三份两人份的章鱼小丸子，依旧心里很苦。
我的学生到底抛下我去哪里了呢？
直到回木叶也依旧没能知道的未解之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