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暗戀設定
* 只是來撒糖的,OOC什麼的我不管(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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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中浮動著的福爾馬林的氣味將宇智波佐助原本就緊繃的神經更是扯到了極致,雖然外面在下著大雪,可是他的額頭上卻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深夜的醫院跟白天相比顯得十分空曠,大廳只有服務台那裡亮著光。他疾步走到服務台,那裡坐著兩個年輕的女人,都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他顧不上其他,敲了敲服務台的桌面,急切的問道:“你好,剛才送過來的漩渦鳴人在哪裡?”
年輕的護士被突然的響聲嚇了一大跳,正要發火的時候看到眼前面容俊美一臉急切的帥氣男人,高漲的怒火瞬間被那張臉給撲滅了三分之二,語氣溫柔的問:“您好,請問您剛才是說什麼?”
“剛才有一位名叫漩渦鳴人的車禍患者,現在他是在哪裡?情況怎麼樣?”
“我這邊會為您查詢,請耐心等待一下。”女護士萬分羞澀的看了他一眼,不著痕跡的將耳邊落下的髮絲重新別回耳後,露出甜美萬分的笑容。
他心急如焚,修長的手指快速的敲打著大理石的櫃檯桌面發出悶鈍的聲音,根本沒注意到女護士的小動作。
“你好,患者的話是在三樓,出了電梯之後右轉第三個房間……”女護士的話還沒說完,就只能看到他毫不留情高挑修長的背影。
深夜的電梯人並不多,可是兩部電梯有一部在例行維護,還有一部電梯一直停在七樓。他看了看手錶,秒針差不多繞了半圈,他就直接推開電梯旁消防通道的門,走樓梯上去了。
等他跑到病房的時候,正好跟裡面退出來的人撞了個正著。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撞到他懷裡的人先開口了:“佐助?你怎麼來啦?”
他的神經在接到電話說他出了車禍被送到醫院後就一直沒放鬆過,現在電話中出了車禍的對象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他面前,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放鬆下來,整個人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一時間疲憊的連標點符號都不想說。
鳴人覺得佐助臉色不大對勁,他乾笑著拉著佐助退出了病房,坐到了病房外走道的座椅上。
“不好意思啦佐助……”鳴人見他臉色真的是不太好看,心裡也打了個突,“事情很突然的,我就是那樣順便幫忙了,因為情況很緊急我也沒辦法給你打電話……”
他解釋的語無倫次,連肢體語言都用上了,可是佐助還是冷著一張臉一言不發。
夜已深了,病房裡也安靜的沒有任何聲響,只有冷風嗖嗖刮過。鳴人不由得打了個噴嚏,他之前的外套在剛才兵荒馬亂救人的時候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現在的低氣溫讓他身體不住的發抖。
他侷促的咳了一下,伸出手試探性的去握佐助的手,才發現佐助的手也是沒有一絲溫度。鳴人這才仔細打量了一下佐助,他的外套上沾滿了小小的水珠,頭髮也有點濕潤。
“佐助……”鳴人剛開口喊他,身上就披上了一件外套。
佐助看著他貼著紗布的左臉,眉頭微皺:“你先穿上,就只有臉受傷了嗎?”
鳴人嘿嘿一笑,道:“手腕被劃傷了,小問題,已經包扎好了。”他露出包扎好的右手手臂,遞到佐助面前給他檢查。
佐助看著鳴人,伸手碰了碰他的臉,仔細確認他是不是還有其他地方受了傷。
“對不起,我沒有打電話給你。”鳴人老實的跟佐助道歉。
佐助沉默著抱住了鳴人,像是要把鳴人揉進自己骨血中那樣,他的嘴唇動了動,最終只有一聲幾不可聞的輕歎。
兩個人兜兜轉轉了七年,小時候也好,高中時期也罷。漩渦鳴人這個人幾乎佔據了他人生的三分之二,假如他的記憶是份檔案,隨便掏出一份選定一個時期,那麼必然就會有漩渦鳴人的出現。
在高中畢業的時候,他對鳴人能察覺到他的心意這件事已經有點心灰意冷,在聽到鳴人問他要第二顆紐扣的時候,他幾乎都要大叫出聲,告白的話都到了嘴邊,卻被鳴人那句“以後我就可以炫耀木葉校草第二顆紐扣在我的手裡”給打了回去。
所有即將傾瀉而出的情緒在一瞬被強行切斷,他看著鳴人湛藍色的眼睛,一如他最愛的那片天空——清澈近乎到透明——他看不到任何有關於他的情緒,最後他只能跟鳴人說,他要走了。
在國外的七年內,他用盡了一切辦法和國內跟鳴人有關係的人聯繫,旁敲側擊了解他在日本的情況,後來終於有機會回來的時候,他迫不及待的選擇了在鳴人住所附近的那家公司,以便偶遇。
一切似乎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他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形容,可能這就是命中註定。
這是兩個人確認交往之後要一起共同度過的第一年。
他提前處理完了工作上的事情,推掉了公司的聚會只為能夠和鳴人一起度過新年。可是在他接到醫院打來電話的那一刻,他第一次感受了深刻的恐慌。
——他以為他要失去鳴人了。
他和他總是面對著分離。
小時候鳴人雙親出了車禍,他被自來也帶走,兩個人的約定無疾而終。學生時代再次相遇,以他的離開結束。即使現在每天醒來都能夠看見鳴人睡在自己的懷中,卻隱隱總在擔心是否又會在無意間讓他從自己的視線中溜走,然後再也不見。
他的思緒被腰上傳來堅定而溫暖的力量而打斷。
佐助感到了鳴人回抱的力度,他覺得有點挫敗,又有點安心——他懷中的溫度如此真實,從對方心房傳過來的心跳,逐漸驅散了他混亂的思緒。
他深吸了一口氣,放開了鳴人,認真地看著鳴人的雙眼,一字一句道:“我們回家吧。”
鳴人一愣,而後露出他所熟悉的笑臉,爽朗地回答:“哦!”
*
兩個人牽著手走出醫院的時候,雪已經停了。
四周寂靜無聲,夜幕中掛著的幾顆黯淡的星星,偶爾會有汽車的引擎聲傳來,這茫茫的一片銀白色的世界仿佛就只有他們二人。
鳴人認真地跟佐助講述事情的經過:處理完了事情準備去赴約的時候,由於堵車的厲害,擔心遲到就選擇搭乘地鐵去往約定的地點。就在他等紅綠燈的時候,一輛明顯超速的紅色跑車失控朝正在等待綠燈通行的行人撞過來,鳴人只來得及側身閃避。失控的跑車撞倒了四個人,車主卡在車子裡面動彈不得。其中一個才十三、四歲模樣的少年首當其衝,整個人都被卡死在跑車下面,生死不明。鳴人一時間也管不了約定,打了電話先叫來了救護車再撥打電話報警。在一片兵荒馬亂中鳴人稀里糊塗在現場做完了筆錄,然後因為他身上全是血,看起來也一副慘烈無比的模樣,警察留下了他的聯繫方式說明了以後可能會要他幫忙協助調查就把他也推上了後面趕來的救護車上。
到了醫院做完了簡單檢查處理好救人時不小心弄出的傷口後,鳴人才想起要跟佐助聯繫卻發現自己的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丟了。
最後還是他去看望那個傷得最嚴重的少年時,遇到了跟車時的醫護人員,對方把他掉落在救護車上的手機還給了他。鳴人跟人道了謝,知道少年沒有大礙了之後就準備到外面給佐助打電話,跟跑來醫院的佐助碰了個正著。
佐助聽完了事情的全過程,深深吐出一口濁氣,握住鳴人的手愈發的用力加重了握住他的力道。
“說好要一起去神社參拜的。”鳴人頗為遺憾的說著,仰頭看著寂靜的夜幕。
佐助看了一下腕上的手錶,“現在趕過去也已經來不及了。”
鳴人還想說些什麼,天空中又開始墜落細碎潔白的雪花。他激動地晃晃佐助的手,興奮地說:“佐助!又開始下雪啦!!”
“我有看見。”佐助被他大力晃得差點站不住,“行了,我們快點回去吧,吊車尾的。”之前跑得急切,也不覺得冷,現在沒有外套的他冷得整個人都在發抖。
“不要叫我吊車尾的!混蛋佐助!”
“你先不要每次都叫喊我’混蛋‘如何?”
“我才沒有’每次‘都喊你混蛋……”
“你需要我提供證據嗎?昨天早上發來的message的主題是什麼,需要我打開給你看看?”
“是你之前先挑釁我的啊……”
“呵……”
“你這是什麼語氣?!要打架嗎?!”
“ウスラトンカチ。”
“……”
“……”
遠方似乎傳來新年第一聲鐘響,吵個不停的兩個人不約而同停了下來。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然後同時笑出了聲。鳴人的眼中閃爍著動人的笑意,他在佐助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快速的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一個吻:“混蛋佐助,新年快樂啊!”
“你也快樂啊,吊車尾的。”
細碎的雪花洋洋灑灑飄落下來,兩個人繼續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已經有了些厚度的積雪中慢慢前行。
“明年我一定要去參加新年參拜!”帶著濃濃怨念的新年願望被大聲喊了出來。
“一個人?”飽含著怨念。
“……”微微停頓了一會兒,而後大聲的仿佛在宣誓一樣,“明年我一定要和佐助一起參加新年參拜!”
“這還差不多。”
“啊佐助君好小氣啊~”
“嗯?”隱含威脅的單音節。
鳴人再說了些什麼已經低不可聞了。
夜雪依舊在靜靜的飄落,那句承諾溫暖著以後無數個雪夜。
“以後每一個新年我都會陪你一起過的,再次正式說聲新年快樂哦佐助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