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一个失恋的中年男人遇见了他命中注定的猫的故事(。)
年龄操作,年下佐×大叔鸣/ooc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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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看见的、是一张正在哭泣的脸。
被困在这家小小的花店的屋檐下躲着雨的佐助想,真是狼狈,不管是他,还是眼前像个小孩子哭个不停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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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所以说,你、你要来我的店里应聘是吗?”依旧带着浓重的哭腔,随手扯过放在桌上的面巾纸就粗鲁的擦起了鼻涕,用哭到红肿的双眼无神地看过来。
对方身上还能闻到酒气。佐助不想跟醉鬼说话,特别是在对方显得十分失意的情况下,但是他现在也是处于十分尴尬的境地,原本是打算在那家店门口蹲到雨停,现在店主已经回来了,如果开口的话,说不定能在这里借住一夜。
做好了初步计划之后,他点了点头,说:“是的,我的时间都能按你的要求来安排。”
“都、都由我来、安、安排?”戴着眼镜的男人像是被这句话戳到了伤处,原本停下来的眼泪又再次泛滥,将放在桌上的纸盒端在怀里然后嚎啕大哭起来。
所以说不喜欢跟醉鬼交流,被酒精彻底麻痹了的大脑根本不存在任何逻辑可言,就像现在——轻易地就被一句话弄哭甚至连在外人面前应该要保持的仪态都顾不上。佐助看着对方丝毫不顾自己仍旧浑身湿透的狼狈模样趴在桌子上像个小孩子一样哭到喘不过气来的样子,想道看来今天应该是无法正常交流了。
但是——
在起身的时候佐助迟疑了一下,莫名涌上心头的罪恶感让他在对方的哭声之中无法迈开脚步。
这个人,应该不算被我弄哭的吧?
其实好好想想,原本他都没有继续哭了,却因为自己说了那句话之后又再次哭了起来,佐助突然觉得自己的脚步沉重了起来。
他的眼镜随着拿面巾纸擦拭眼泪的动作摇摇欲坠地挂在鼻梁上,佐助心里有股微妙的罪恶感,只好走到他的身边,替他把歪掉的眼镜取下来,挡住他胡乱给自己擦眼泪的动作,抽了面巾纸准备他擦眼泪。
一直在低头抽泣的男人突然伸手抓住他,眼神中有着易碎的脆弱:“我是真的、真的……”
佐助根本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因为他看见了这家花店店主的眼睛——犹如晴空般飒爽的颜色此刻染上了泪意的朦胧,像隔着万水千山却又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面容映在了其中。手腕上是冰冷和湿润的触感,他不明白是不是被这种温度所传染,从未有过的感觉缓缓从温度发源地向身体内攀延,就像是病毒,无法抵抗。
“真的很喜欢你啊。”对方的声音因为哭泣而在颤抖着,微凉的鼻息和浅浅的酒气随着他的靠近而在鼻间萦绕,“喜欢你……”
佐助忘了自己要做什么,仅仅只是伸出手将他眼睫上的泪珠轻轻拭去。手底下传来痒痒的触感,对方的羽睫在并不规律的颤抖,可却还是用那双朦胧的眼睛认真而专注的看着他。
“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人。”佐助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恼火,他站起身想要告辞,可是他的手传来了来自另外一个人的温度,这让他没办法迈开原本要离开的脚步。
“……别走,拜托你。”
带着不言而喻的脆弱和恳求让佐助彻底停下了步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他没办法解释,只有窗外的雨声和此时来自另外一个人的温度。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佐助问他,尽管可能并不会得到回答。
一个并不美妙的吻堵住了他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同时也浇熄了佐助莫名而来的愤怒,以及又重新燃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
他的身体是冷的,眼泪是冷的,嘴唇也是冷的——就好像只存在于深海之中的冷血动物,入手只有凉意。佐助在脱下他湿漉漉的外套时在想,或许我能够让他热起来——又或者说,让他染上属于我的温度。
就像溺水的人终于寻找到了可以获救的浮木,在酒精的影响下佐助几乎无法抵挡他如此的热情。两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在这场骤然而降的大雨之中相遇,然后亲吻、拥抱。
宛如电视剧一般的发展。
佐助想,但他现在什么都不想思考,只想温暖眼前这个孤单又冰冷的男人。
—
头痛欲裂。
这是醒来后的唯一感觉。
摁着太阳穴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来,整个人跟被拆散了重组过一样,酸软而乏力。以后再也不要去喝酒了,喝多了也是伤心。鸣人暗自在心里想着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腰上好像多了什么东西——有着人类的体温和属于别人的手。
“啊——!!”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床上翻身下去,惊恐地看着似乎被他吵醒从一直都空着没人睡的另外半边床上慢慢坐起来的身影。
wtf!昨天晚上我都经历了些什么鬼?!我是谁我现在哪里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划重点)!?
“吵死了,闭嘴。”
“你你你你你你你是谁啊啊啊啊啊为为什么在在在我家里我家没钱的跟你讲!”
黑发青年裸着的上半身,白皙的肩头似乎有着可疑的伤痕。他微微挑眉,向一脸慌张的鸣人勾了勾唇角,语气暧昧:“你觉得呢?”说完还摊开了双手,让原本搭在他身上的薄被直往下滑露出疑似什么都没穿得重点部位。
鸣人惨叫一声捂住眼睛,活像个被非礼的少女:“你你你你耍流氓!”
黑发青年毫不客气的笑了出来:“大叔,你是还没跟人牵过小手的处男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说不定可能真的是。”
鸣人很明显没听清他后半句说了什么,只觉得一大早就出现这样的场景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心脏承受能力,也顾不上青年说的话简直是在挑衅,只想赶紧送走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是又怎么样!反正跟你也没关系……”
“是这样没错——”青年从床上起身,在那条薄被彻底无法盖住他的身体的时候,鸣人又重新捂住了眼睛在不停惨叫,没有看见青年正向这边走过来,“不过,那个前提只是在‘昨天晚上’之前。”
“什么意思?”
“自己做过的事就忘记了么?”黑发青年笑得别有深意凑到鸣人的耳边,暧昧的压低了声音说,“要我提醒你昨天是如何热情地挽留我,哭着要我‘不要走’么?”
=口=!!!
鸣人的额头瞬间流下肉眼可见的冷汗,并逐渐有发展成瀑布的趋势——所以之所以光着身体是因为跟他睡了;之所以光着就算了身体还很痛是跟他睡了;之所以光着就算了身体还很痛并且身边躺着个年轻又英俊的男人是因为跟!他!睡!了!
对方肩头上的抓痕此刻在他眼前放大了数倍,简直就像前来索命的地狱之链,勒得他连呼吸都困难。
“况且你也答应了。”
“答答答答答答答应了什么?”
“当兼职生。”
“呵呵我可是一点都记不起来……”
“就在你吻我的时候。”
仿佛有数十颗原子弹在眼前炸开一般,鸣人连跟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他喝多了就会断片,事后无论怎么想都跟失忆了一样——但这不代表他做过的事就能清零。
“我、我我知道了,那那你就……”
“对了。”
“?”
“当兼职生是可以在这里住的吧。”
“!???”
“你昨天……”
“对的没错兼职生是可以在这里住宿的非常欢迎你能够留下来。”TT_TT
黑发青年看着他笑了起来:“那么,在我离家出走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他伸出手摸了摸鸣人乱糟糟的头发,“鸣人。”
“你怎么知道……”话还没说完鸣人就收回了后半句,他可不想再从对方嘴里听见关于昨晚的任何事。
“我是宇智波佐助,请多指教。”
“啊、好、好的。”鸣人干笑着从被他圈住的范围内离开,拿起放在桌上的眼镜正准备戴上的时候被新认识的兼职生打断了。
“做什么?”
“不要戴。”
“……?”
“你的眼睛很漂亮。”
鸣人一愣,因为这双蓝眼睛从小就受到了很多非议,为了不想被身边的人继续当做异类对待,他只好选择戴眼镜,遮住这双跟所有人都不一样的眼睛。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了别人的称赞。
“所以不要戴。”
鸣人移开了自己的目光,看着手中有着磨损痕迹的眼镜:“你……”
“而且你看女人的眼光也太差劲了,都是因为戴了眼镜才这样的吧。”黑发青年不等他开口,直接拉开了室内一直拉着的窗帘,“雨停了。”
鸣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天空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就好像他自己瞳孔的颜色一样。手中的镜框在明亮的室内泛着浅浅的光,鸣人迟疑着,把镜框放在了一边,或许,应该尝试着将自己不同的地方展现出来,说不定可能会遇到能够接受他的不同之处的人。
“那么佐助,以后就请你多指教了。”
“嗯。”黑发青年点点头,目光深长,“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俩……?”
还处于乱感动一把的鸣人在对方的眼神中终于想起了差点被遗忘的事实,刚才看见的阳光可能只是他的错觉吧?为什么就是不能回到下雨的那个晚上呢?
宇智波佐助看着陷入了一派混乱中的某人,想着,还是等找个机会告诉这个单纯的男人,那个雨夜只是个美丽的误会吧。现在,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开始可能会很有趣的同居生活。
——至于究竟他什么时候知道真相,大概是他能够给离家出走的黑猫一个真正的家的时候吧。
放晴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