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鳴人是個連走路都不會安分的傢伙。

並肩走著走著，她就開始自顧自大邁步或者蹦蹦跳跳前進，又或者小跑出一段路之後停在原地不停催促佐助快點。

今天鳴人少有的安分，明明提議的人是她。佐助微微垂眼看著鳴人的髪頂，而後很快移開目光，看向被落日染紅一片的天空。

直到鳴人走到一樂面前也忘了停下腳步，佐助伸出手抓住鳴人的手腕，語帶疑問：“不吃？”

鳴人腳步一頓，露出如夢初醒的表情，乾笑幾聲：“不是不是，嘿嘿嘿，我在想事情想過頭了。”

“你還會想事情？”佐助唇角勾出一個嘲諷的弧度，“吊車尾的也長大了啊。”

“混蛋佐助！”鳴人瞬間就被佐助的態度惹毛，像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迫不及待地向佐助伸出爪子，恨不得一出手就讓他重傷，省得每次都被他氣得跳腳，“是想現在就在這裡打一架嗎可惡！”

“我倒是不介意，只是火影大人未來至少兩個禮拜之內是吃不到一樂了。”他眉眼微彎，卻是誰都能看得出的好心情，“要打嗎？”

鳴人手握成拳，眼睛瞪得渾圓，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最後狠狠咬咬嘴唇，鬆開了緊握的拳頭，再次狠狠瞪了佐助一眼憤怒掀開一樂的門簾，走了進去。

佐助站在門口想著鳴人最後那個眼神，聽著鳴人活力十足對著一樂老闆說著要來五碗拉麵的聲音，低聲笑了起來。

* * *

熱氣騰騰的味增拉麵在鳴人面前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可是鳴人卻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令佐助十分意外。

從火影塔出來之後她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佐助以為她在擔心水之國的大蛇丸實驗體回收的任務，這一路走來她明明有很多機會可以說出來卻沒有，看來她並不是擔心這個。

“你想說什麼？”

“……欸？”

“你想跟我說什麼？”佐助用食指輕輕叩了叩桌面，“你一直都心不在焉，有話直說不是你的忍道么？”

鳴人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深深吐出一口氣，湛藍的眼睛直直看向佐助，開口說：“你回來之前，小椿長老跟我說，宇智波一族……”她哽住了一下，微微偏開了自己的視線，“……的血脈問題。”

佐助一言不發，吃起了面前已經快糊成一團麵餅的拉麵。

“她說你回來村子已經有五年了，是時候成家了。宇智波一族就剩你一個人了，不能讓寫輪眼……”鳴人乾巴巴地擠出這麼一句話來，放在膝上的手因為緊張而沁出汗珠，無意識地緊握成拳，“……你怎麼想？”

“我應該怎麼想？”佐助放下筷子，神色平靜看著鳴人，“你覺得呢鳴人？”

鳴人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佐助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打算，但卻也沒有就這樣放過鳴人的想法。他為自己倒了一杯大麥茶，語氣淡淡：“當初木葉是說，希望我能夠留在木葉，而你，”他抿了一口麥茶，眼神牢牢鎖住鳴人，“你說要我留下來，我才留了下來的。”

鳴人垂下了眼睛，整個人像繃緊的琴弦，緊張中顯露出些不知所措。

“留下子嗣，繼續傳承寫輪眼，這個好像不在當初協議的範圍內吧火影大人？還是說，這只是個藉口，是你希望我能夠成家立業？”

“……復興……”

“什麼？”

“佐助你當初說過，要復興宇智波一族……”鳴人快速抬起頭看了佐助一眼，“小椿長老這點不是與你不謀而合嗎？”

“不謀而合？”佐助瞇起了眼睛，玩味地重複了這幾個字，“這話是誰教會你的？”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確實是想復興宇智波一族不是嗎？”鳴人乾脆破罐子破摔全部說了出來，“這次你不是去了土之國嗎？土之國大名之女在上次來木葉的時候跟你有一面之緣，就對小椿長老提出了結姻的建議，這次讓你去土之國，出任務是幌子，實際上是為了讓你跟她見面而已。”

佐助的眼神在鳴人話音剛落下的那一瞬間就冷了下來，難怪土之國大名那麼殷勤，他還以為那是懼怕他當初“叛忍”的名頭，原來那是看未來女婿嗎。

“那個女人我連樣子都沒看清。”佐助摁了摁有些抽痛的太陽穴，“我確實說過要復興宇智波一族，可是……”

可是什麼呢？佐助可以說得上是茫然的看了依舊把身體繃得筆直的鳴人，他那還未說出口的話在嘴邊轉來轉去最後還是默默吞進了肚子裡。

“明天我會去找椿。今天你先回去吧鳴人。”

佐助在桌上放下錢之後，撩開簾子走了出去，留下鳴人一個人看著桌上已經冷掉的拉麵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