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鳴中心向/楚路/猿美/蘇蘭
固定cp不拆不逆

其它雜食。

我将是另一个人而不自知,那人瞅着另一个梦——我的不眠。

[佐鸣]Insatiable

chapter 3

 

他知道他在做梦。

 

昏暗的天色,空气涌动着的是风雨欲来闷热的压抑气息。

他解开了胸口系着仿佛是绳索的领带,粗暴地扯开了衬衫的前两个扣子,之前在酒桌上的不满在此刻终于能毫无顾忌的爆发。他没有理会跟在身后的下属口里喋喋不休说着关于合作事宜,踩着阶梯一步步向二楼走去,微醺而摇晃的脚步让身后站着的下属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一下。可是他突然停下了前进的步伐,极短的停留了一会,先前还冷峻的眉目柔和的舒展开来,有着显而易见的轻快的意味。他顿了顿,最后还是挥了挥手示意下属可以走了,自己则继续迈着步子走上去。

 

谁都听不见,从琴室传来的、模糊又欢快的曲子。

 脚下是厚重的毛毯的触感,他听着越来越近的歌声,先前所有的不快被那唱着情歌的青涩声线全部驱散——他的小太阳在为他而歌唱。

 

琴室的门没有关上,敞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足够让暂时还没有打算进去的他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的小太阳穿着合身的背带礼服,正坐在以往他常坐的椅子上看着手中的书本,双腿时不时晃动,秀气的眉头轻蹙,湛蓝色的眼眸中满是不解,嘴巴却听话的念着歌词,从喉咙之中发出如同雏鸟般生涩又稚嫩的歌声。

他就站在门口,温柔地看着坐在安乐椅上不明所以唱着生涩难懂的歌词的小夜莺。

 

是因为酒意上头,还是因为情难自禁?

他没有答案。

现在佐助只想为那懵懂而青涩的小夜莺献上不需要由他付出生命而化成的、艳丽而热烈的红玫瑰。

 

 

佐助!!!

即将拥抱的动作被这声饱含了无尽怒意的咆哮打断,还没继续听到的歌声也与此同时戛然而止。

 

他发出一声模糊的音节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满脸不爽的鸣人。佐助疲倦地伸出手摁住了还在不停狂跳且传来刺痛的太阳穴,眼神毫无重量的看向站在身侧的鸣人,哑声询问怎么了。

 

“我只是扭伤而已,为什么不让我去上学?!”鸣人双手环胸,仗着居高临下的优势俯视着靠在椅子上睡着了的佐助,咄咄逼人。

 

或许是因为少有的梦见了过去的鸣人,让佐助还未能从被他全身心依赖的过去抽离,他黑色的眼眸甚至还带着尚未褪去没睡醒时的迷茫,近乎柔软的看着眼前嚣张的少年:“身体养好了再去学校。”

“不行,我要去学校!”鸣人态度一反常态的十分坚持,他在与佐助的视线再次重逢的时候,立刻不自在的移开了。

 

佐助做了个深呼吸,尽量以平和的语气说道:“学校的事还没处理好,你暂时还不能去。”

“去不去学校其实无所谓。”鸣人换了个姿势,让自己的伤腿尽量不要承受自己的身体重量,“你得让我出去。”

“你要去哪里。”佐助平静地问,他的眼睛里所有的温情被那句话如数吹散。

“这个不要你管,总之让我出去就行。”

 

佐助低低咳了两声,身体倦怠而乏力,有些昏昏欲睡,但理智却清醒到可怕:“你要去哪里?”他固执地再次问道,这次充满了命令的口吻让鸣人强硬的态度有些软化。

但佐助知道,这只会起反效果。

 

果不其然,鸣人踟蹰的神情很快坚定起来,身体紧绷,就像一个即将踏上战场的士兵。他毫无畏惧地看着已经被惹怒的家长,以同样的固执重申道:“让我出去!你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所以你要去到不会限制你人身自由的人那里去么。”佐助将放在膝上的那本书拿了起来,绿色的书皮早已泛着陈旧的痕迹,边缘磨损严重,“我们,”他像在斟酌字眼,“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坐下来沟通过了。”

最后一句话让鸣人有些心软,可是他想起佐助第一句话表情又变得很愤怒:“你监视我?!”

“你是我唯一的孩子。”

 

鸣人却只听见了铺天盖地朝他奔腾而来的愤怒浪潮。

 

佐助从来不会隐瞒他关于家里的任何事情,包括他的身世。鸣人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跟眼前这个俊美到冷戾的男人毫无任何血缘关系,所以对于叫这个仅仅只大了他十三岁的男人父亲是件很有心理障碍的事,更何况,从他能够认识到自己对于佐助的感情之后,就更加不会去用那个近乎是诅咒的称呼来为他们之间划下界限。

但这并不代表,宇智波佐助这个人能以爱之名来监视、或者说是间接控制他。

 

“太过分了!!”鸣人双手紧握成拳又再次松开,如此重复好几次。

即使他现在就像即将燃烧完引信马上就要爆炸的炸弹,可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向佐助挥出他的拳头,所以他只能重复着那句毫无意义的控诉,试图来平息自己的愤怒。

 

“过分的是你。”佐助的声音很冷,像沁过冰,让人听了就忍不住哆嗦,他那双犹如黑曜石般夺人心魄的漂亮眼眸深处沉淀着随时都要倾泻而出、犹如火山熔岩般炙热的怒火,“我应该告诉过你,不要随便跟陌生人接触。”

“他不是陌生人!!!”

“那我换个说法。”佐助牵起了嘴角,“是‘男朋友’?”

 

哐!!

整个琴室都响彻着承载着来自于漩涡鸣人拼尽全力所爆发出来的怒意的声音。他克制不住自己体内奔涌的怒火,即使把无辜的书柜用充满了嗜血因子的拳头打破,也毫无用处——这个人到底在用多么过分的话在羞辱他。

在明知道他是这么毫不掩饰,任由自己没有任何保留将所有的感情向他如同献祭般献出后。

 

拳头火辣辣的痛,脚也很痛,可是什么都比不上从胸腔之内传来的、让他几欲落泪的痛楚。

 

琴室的门被敲响,管家迟疑的询问声隔着厚重的木门微微失真的传入了两个人耳中。

鸣人没有任何力气说话,刚才一瞬间的暴怒已经消耗掉他所有的体力,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只想立刻躺在地上。

 

始终面不改色的佐助在管家第二次询问的时候,站起了身。他从还在止不住发抖的少年走过,或许是错觉,有一瞬间佐助似乎都能感受到鸣人身上的温度,但也就擦肩而过的那一瞬,而后只有沉重而酸楚的情绪在这个空间萦绕盘旋。

 

他打开门,管家脸上的迟疑甚至还来不及收回去,只好迅速低下头。佐助对于他的行为不置可否,没有必须向管家说明原因的义务,只是简单交代了一下让人来处理被砸得一塌糊涂的琴室,拿起被静音却不停在狂震的手机,打了个手势让管家取来他的外套并通知司机开车过来。

 

午休不愉快的结束了。

 

佐助坐在车内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远处似乎传来模糊的雷声。

要下雨了。

 

恍惚间他又想起站在鸣人房外,听见那个少年用轻快的、过去无数次甜蜜呼唤过他名字时的声音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佐井。

 

佐助缓缓睁开眼睛,浓郁的就像化不开的墨的双眼之中闪过一丝冷酷的杀意。

他在嫉妒。

嫉妒那个人能够如此亲密的靠近他的小太阳。

 

豆大的雨点敲在车窗上发出厚重的声音。

一场瓢泼大雨终于坠降。

 

 

 

 

 

 

 

2017-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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