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鳴中心向/楚路/猿美/蘇蘭
固定cp不拆不逆

其它雜食。

我将是另一个人而不自知,那人瞅着另一个梦——我的不眠。

[佐鸣]Insatiable

——

chapter 1

 

宇智波佐助推开那扇门的时候看见了比起同龄人来说略显纤瘦的自家孩子的背影。

 

他背对着自己站着满室的阳光之中,右脚踩着左脚,脑袋微垂,任由柔和的光线柔化模糊他的身形,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身为S市最好的私立高中,光是七十万一套的制服外套被摧残得不成样然后很随意地搭在了肩上,露出染上了污渍像是在泥里打过滚根本看不出原来本色的衬衫,无辜的金色发尾沾着明显的灰尘和属于别人的手印,卷起的袖口裸露在外的肌肤有着明显的伤痕——还在淌着血珠。

 

年轻的男老师用少年是阴沟里的鼻涕虫一般的眼神看着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完全忘记自己是一名教师。他用力拍着桌子发泄着属于自己的愤怒,或许是毫无回应的态度在挑衅他身为师长的尊严,无法对名义上的学生施以暴力只好更加用力地狠狠拍着无辜的桌面,挂在鼻梁上的眼镜随着他的动作时不时滑下来,看起来十分可笑。

处于训斥之中的少年没有任何反应,始终都是低着头,偶尔调整一下站姿,任由老师如何歇斯底里,他都无动于衷。

 

看起来真可怜。佐助想,或许他应该上前去解救那个可怜虫,被他的少年用冷暴力对待的老师。于是他在那个老师猛地站起身来抓住了少年的衣襟想趁机让少年抬起头的时候,走了过去。

 

他怎么配得到属于漩涡鸣人的目光?佐助看着在收到自己的名片后瞬间变得谄媚无比的年轻老师,冰冷的视线中染上了怜悯,真是可怜。但身旁站着的少年始终一言不发,即使他们的目光在瞬间变得浑浊起来的空气中激烈碰撞甚至到了火花四溅的地步,他始终不肯说话。

 

在浮夸的讨好和敲响的下课钟声作为略显嘈杂的背景音之下,佐助终于明白,原来那个可怜的人,是他。

 

 

伤口在隐隐作痛,脚踝承受着每一次的压力时所带来巨大痛楚,干涩的喉间随着每一次呼吸发出像是老旧的手风琴所拉动的艰涩声音,沙哑不堪。

 

鸣人跟在他的身后,对方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不适,依旧保持着往日稳健而快速的步伐走在了他的前面,高挑宽厚的身形被得体昂贵的手工制作的西装三件套修饰到完美无缺,走路时所滑出的弧度都带着优雅的味道,一如宇智波佐助这个人,完美到残忍的地步。

他习惯于注视佐助的背影,这是他记忆中的风景,但却时常让他觉得仿佛下一秒,那个背影随时都可以消失在他的记忆当中,再也无迹可寻——于是他开始不习惯。

 

口腔中弥漫着铁锈的腥味,他压抑着忍耐剧痛的喘息声,神经末梢发出红色警报让受伤的脚踝部位再也无法维持之前的平静。再一次尝试着用受伤的脚去迈出步伐的时候,重力像是被全部都抽空,整个人失去了平衡直接往前扑,就在鸣人以为自己要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熟悉的气息和温度将他包围。

鸣人终于忍不住发出低哑的痛呼,蜷缩在那个给过他无数次安全感的怀抱中,先前被恶意挑衅后又被独自问责的委屈在这个怀抱中冲破了束缚像是失重的气泡缓缓上升,铺天盖地的将他湮没。

 

在被抱起来的时候,他狠狠地咬住了佐助的脖子。

被平白咬了一口的佐助沉默地承受着自家孩子莫名的怒气,这场闹剧闹了这么久,也应该谢幕了。

 

周围很安静,现在已经是上课时间了没有任何学生,只是偶尔有鸟扑棱着翅膀从天空飞过留下点点投影和那斑驳的树影,这里就只有正在莫名发泄怒火跟满腔委屈的孩子和他的家长。

 

“够了?”佐助平静地问。

“不够!”

“那你再咬?”

 

鸣人在他的怀抱中挣扎了一下很快被暴力镇压,他喘息着被自己的养父靠近,呼吸交缠间是他先红了脸,然后闭上了眼睛,睫毛在轻轻颤抖着却又带着细微的期待的弧度。

那个吻落在了他微微湿润的额头上,没有一点重量。

 

原本闭上眼睛的鸣人近乎僵硬的慢慢、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一脸平静的宇智波佐助,满腔期待被残忍的扑灭,极度燃烧之后只剩下无机质的冰冷。

 

“不咬了?”

鸣人没有出声,就像是耗尽能源的机器。

“那就回去吧。”

 

 

回到家里之后,早就等着的家庭医生立刻对小少爷受伤的地方做了妥善的处理。

 

被抱回自己房间的鸣人坐在床上垂眸看着自己被处理好的受伤的脚踝,听着家庭医生在对监护人说在静养期间应该注意的事项,一旁的牛奶孤独地放在桌面上,没有人去理会。

 

“宇智波君这里是被咬了么?”

“……”极短的沉默了一下的佐助点了点头,“是的。”

“要做一下伤口处理,以防被感染。”

 

像是被提醒了之前发生过的事,鸣人抬起头看向站在身侧称职的家长,和转身要出去楼下拿药的家庭医生的背影。

抽回的视野中是佐助平静的眼神,带着大人的从容和一种莫名的纵容,这样的眼神谁都看不到,只有他能看得到。但是鸣人厌恶这种像是戴上了假面的平静,因为他见过在这种平静之后的疯狂。

 

“你应该早点跟我说。”佐助看着他脖子上明显的掐痕,眼神微沉,“这不是第一次了,对么?”

“然后像个孩子一样跟你哭闹着要去找回公道吗?”

“你难道不是孩子么?”

 

这句话是一切的导火索。鸣人从床上翻身下来,任由自己的脚踝遭受到了二次伤害也全然不顾:“你明知道答案还问我为什么不找你?因为我没把你当家长,也不想做你的孩子!”

“但你是。”

“我不是!!!”

 

鸣人声嘶力竭地吼出这一句,却很快被佐助打断,“在法律上你就是我的孩子。”果决而轻易地将鸣人的愤怒拦腰斩断,“这件事就……”

“所以那个吻呢?”鸣人哑声问,“你明明就对我……”

“漩涡鸣人。”佐助近乎厉声地叫了他的全名,他知道鸣人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那会打破这种虚伪的平衡和自己看似坚固实际上不堪一击的从容。

 

他们再次目光交缠,就像某种猛兽在互相撕咬,唯有血和死亡才能制止这场械斗。

空气安静到窒息。

只有鸣人的呼吸声固执而脆弱的在这个空间响起。

 

“我会处理这件事。”他的动摇在那一瞬全部消失,完美无缺的家长面具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今晚我不回来了,不用等我。”

“佐助。”鸣人低声地叫了一声正在离去的男人的名字,给予他的回应是关上门的声音。

 

满室寂静。

 

 

 

2017-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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