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鳴中心向/楚路/猿美/蘇蘭
固定cp不拆不逆

其它雜食。

我将是另一个人而不自知,那人瞅着另一个梦——我的不眠。

[佐鸣子]花鸟风月

7.

这是自大学毕业之后第一次见到日向雏田。

她面带羞怯,有着令人心生怜爱的柔弱,站在佐助的身旁。因为相亲的缘故,他们都穿着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正装,比肩而立的样子看起来倒是郎才女貌。

 

鸣人只觉得手里拿着的那本书几乎刺穿了掌心的皮肤,更痛苦的是因为看见了佐助身边站着别人而产生的、黑色的嫉妒——她以为只有佐助一个人,衣服也没有换,脸颊上还有伤,跟光彩照人的那两位对比起来,她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可她什么都没说,强笑着跟雏田打了个招呼,把书递了过去。

 

佐助的目光落在她绑着绷带的手上,眉头紧蹙:“怎么伤的?”

“任务。”鸣人意简言骇的说,“你要的东西给你了,我先回去了。”

 

佐助却没有那么轻易善罢甘休,侧身对身边站着的温婉相亲对象说:“日向,不好意思,我没办法送你回去了。”说完,就要去拉住那个没有丝毫想要说明怎么受伤的笨蛋。

“没关系,毕竟今天是我冒昧前来打扰。”日向雏田声音柔和,她温柔地笑了起来,“不过我很久没有见到鸣人了,如果方便的话能一起去别的地方坐坐吗?”

 

鸣人很抗拒在雏田面前表现出跟佐助的亲昵,她的脑海中被刚才他们两个并肩而立的画面给占据了,她没办法做出像往常一样,接受佐助无意识又过界的亲密。

躲开了佐助想要查看她伤势的手,在听到雏田这样说的时候动作一顿,鸣人下意识看了一眼佐助:“我还要赶回家洗衣服。”

“这样吗?”日向雏田依旧笑得温柔,丝毫不介意鸣人这么拙劣的借口,目光落在他们在做无声角力的双手上,“但是因为你毕业的时候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所以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呢?”她的语气诚恳,目光饱含着期待,“或者我能去你家里拜访一下吗?”

 

或许是雏田略带期待的目光影响了她,又可能是那股负面情绪在作怪。但比起把雏田带回家里,不想别人进入只属于她跟佐助的小世界的念头占了上风,更何况,其实她跟雏田并没有什么不愉快的过节,就算只是普通同学,再相聚的话也不会这样漠然吧。

在雏田殷切的目光之下,鸣人点头同意去附近的咖啡馆。

 

这是鸣人很喜欢的一家店,店长比起咖啡,做甜点更加拿手,在平时如果有准时下班回家的话,她会特意来这里买钟意的甜点跟外带咖啡,回家之后跟佐助一起分享。

依旧是平日里喜欢的蛋糕的甜蜜香气,与咖啡醇厚的味道,但鸣人今天总感觉有点违和。

 

雏田对于自己的相亲对象坐在她身边这件事,没有任何不满,她甚至在入座的时候就将自己的包放在了旁边的空位上,委婉的表示出拒绝态度。鸣人看了一眼坐在她身边,同样也没有觉得对放置相亲对象这件事有半分愧疚的佐助,他们毫不在意的神情完全就是在说,‘相亲’这件事并不会改变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佐助跟雏田如出一辙的神态跟想法,让鸣人有种微妙的被排除在外的感觉——鸣人很清楚地明白,自己在因为他们的这种共识而产生了强烈的不快。

 

佐助的身边也不是没有出现过主动又积极的女生。

但比起道听途说,又或者是直接被佐助三言两语带过的小插曲,并没有让鸣人有实感,而现在出现的雏田让鸣人真切意识到,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如同她所想的那般理所当然。如果雏田同意了,那么她就会成为佐助的未婚妻,之后他们就会结婚,佐助也会从家里搬出去,然后跟她再无交集。

 

心里的不安在最初只是细小的涟漪,现在已经足够变成让她无法忽视的惊涛骇浪。鸣人就像是第一次认识到自己那不曾见过的另一面,听见了心底最深处,那份名为嫉妒的黑色火焰,正在燃烧的声音。

 

不管是柔和的微笑,又或者是因为愉快而微扬的尾音,由雏田释放的善意跟愉快都让鸣人坐如针毡。她一方面为自己内心的黑暗感到难受,一方面也为自己并不能给予雏田同等的好意而愧疚。

雏田并没有任何过错,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局外人。鸣人清楚地知道,却还是忍不住沮丧,她曾经有无数个机会可以跟佐助表明心意,却偏偏在这种最糟糕的时候,连半分心思都不能泄露。

 

“那么,今天就先到这为止吧。”雏田收起了鸣人带过来的几本书,“要常跟我联系哦,鸣人。”

鸣人讷讷点头,跟佐助一起目送她离去。

 

尴尬的三人行在雏田离开之后,气氛并没有任何改变。

佐助早就发现了鸣人的异常,他只是一时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在面对雏田的时候,鸣人就像是一个被发现了正在染指属于别人东西的小偷,写满了坐立不安,跟平常一样普通的视线交汇,都让她跟惊弓之鸟一样,最后干脆根本不看他。

他又不是日向雏田的所有物,为什么她要露出这种愧疚的神情?

 

“你今天有点反常。”佐助直接地说了出来,他们现在不适合拐弯抹角。

“……我只是因为见到雏田,有点太过于震惊。”

“是因为她是我的‘相亲对象’?”

 

鸣人的沉默告诉了佐助答案。

她的眼睛是生机蓬勃的海,在每一次看向他的时候,总会让佐助有种过电般的感觉,可她现在眼睛里的色彩一下子全部都灰暗了下去,仿佛是一滩死水。

 

“她今天约我见面,只是朋友之间的普通会面。”佐助试图解释,他知道自己这种暧昧的态度迟早会踢到铁板,“我跟她都不会同意这件事的,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跟父母表明了立场。”

“……”

“她有喜欢的人,所以一定不会同意的,而且我……”佐助的话说到一半,又突然收住了,他看着鸣人的眼睛只觉得现在并不是剖白的好时机,于是他的话题硬生生转了个弯,“回去吃饭吧。”

鸣人也没有继续讨论这个话题的意向,在如此生硬的话题转接中,同意了这个提议。

 

今天轮到鸣人下厨,在两个人讨论了晚饭究竟要吃什么无果之后,两个人在看见冰箱里因为促销而买回来的一大堆胡萝卜,微妙的一起默认了选择煮咖喱。

佐助看着鸣人那只受伤的手,终究还是没能硬着心肠,压迫病号做晚饭。

 

等鸣人冲完凉出来之后,厨房里已经飘出了咖喱的香味,她用干毛巾随意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一边踱着步走到还在厨房里忙活的佐助身边。

 

“还没煮好吗?我有点饿。”鸣人闻着咖喱的香气,只觉得饥肠辘辘,“我这几天大概都做不了饭了,你要是没空的话可以不用回来,我叫外卖就好。”

佐助看了一眼正在拆手上的防水袋的鸣人:“所以你受伤又是因为工作?”

“嗯,小问题,不碍事。”

 

搅拌的动作一顿,佐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比较平和:“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件事,你有没有考虑一下?”他侧头看着鸣人,“或者说你可以去换一份工作,不一定非要当警察不可,不是么?”

“我都说了,只不过是小伤而已。”鸣人摆摆手,她不想跟佐助继续这个话题,只好敷衍着说,“我说了我要为理想献身。”

“我觉得你至少要为旁人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

“在你为理想献身的时候,你的朋友是什么心情。”

“啊,你是说你担心我啊?”鸣人眯着眼睛笑得没心没肺,“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要担心哦佐助君。”

“你所谓的照顾好自己,只不过是继续不停受伤而已。”

“也没那么夸张啦,”她举起了自己的手,虽然有点痛,但手指还是能灵活转动,“真的只是小伤而已。”

 

佐助在连续被敷衍之后,对鸣人这种丝毫不上心的态度十分火大,原本平和的语气也恶劣起来:“对,是小伤!只有我跟个白痴一样!整天担心是不是会就在下一秒失去你!”他转过身,抓住显得有些震惊的鸣人,力道大到仿佛要捏碎她的肩骨,“你每次、每次都是这样!不会考虑身边的人到底是什么感受!站在朋友的位置上,你又要越界,一旦露出稍微想要束缚你的念头,你又马上逃跑!我就跟个白痴一样被你耍得团团转!”

“好痛、佐助——”

 

她很震惊,或许开始觉得他有点可怕。

佐助知道的,但他控制不了自己。

情绪在看见她受伤的时候又开始失控,最致命的还是来自于漩涡鸣人的懵懂跟不解。在她出任务的时候,佐助总是难以入眠。因为现在的他只是个普通人,没办法随时在她身边,守着她,保护她。

之前那次差点要了她的命的枪伤,他在收到木叶的紧急通知,赶到医院时只看到她那件被脱下来满是血迹的制服外套,而他拿着那件染血的制服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甚至没能亲眼确认她的状态,无能为力的情绪让他逐渐变得愤怒,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她的同事跟他说明情况,但佐助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只能坐在这里,除了做着无用的祈祷,甚至可笑的把希望寄托在那缥缈又虚无的神明身上之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并不是想把鸣人禁锢在只有他的世界中,小心呵护、圈养。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陪在她的身边,跟她一起去实现她的梦想。可是现在跟那个梦境中的自己不一样,他不需要复仇、也没有悲惨的过去、就连那个曾经笼罩了他一生的阴影——宇智波鼬,也不存在。

所有曾经在他短暂的、并不愉快的人生当中留下痕迹的人或事都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漩涡鸣人。

 

“算了,反正你也不懂。”佐助扯了扯嘴角,松开了禁锢住鸣人的力道。

“收回你的那句话。”

“……”

“什么叫‘我也不懂’?你以为就你一个人痛苦吗?”鸣人盯着他,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愤怒,“高中毕业分开的时候,你根本就觉得没关系吧?现在也是这样,即使身边陪着你的人是我,你也只不过觉得相熟的人比陌生人更好吧?我除了当一个傻瓜、吊车尾之外,在你眼里根本一无是处!警察也好,家里蹲也好,你无非就是讨厌一切脱离掌控的感觉,我的意愿根本没关系,反正都是吊车尾的想法!只要乞求着宇智波佐助大人的垂怜,这才是生存之道对吧?”

 

不是的,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些。

鸣人的理智发出激烈的反驳,但有些话一旦开了头就再也无法停止:“你根本不明白我在你身后追得有多辛苦,我们光是起点就是不一样的,凭借着我自身的条件还不够,所以我一直都在努力。可是在你看来,我又算得了什么?一个普通的高中同学?只会给你制造麻烦的白痴吊车尾?你说我不懂,但是真正不懂的人是你!我明明——”

明明想要奋力追上你,成为能够跟你并肩而立的人。

 

但她没有得到佐助的认同。

 

“我不会辞掉工作的,佐助。”她感觉自己的喉咙里被填满了砂砾,声音干涩、沙哑,“即使你要跟别人结婚,我也不会……”

 

不会什么?吃醋?嫉妒?

她想不出到底要用什么词汇来做结尾。

 

既不是情侣,也没有告白,双方也只是在维持一种默契的暧昧,在鸣人反应过来这种感情是喜欢的时候,他们早就已经失去了可以开展新的一段关系的机会。

 

原本还让人饥肠辘辘的咖喱香气,此刻早就失去了它原有的诱惑力。

鸣人不再去看佐助到底是什么表情,径自走回了房间里。

 

2018-12-06
 
评论(7)
热度(436)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鹿芒 | Powered by LOFTER